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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不再》全上校演讲位置指南

发布时间:2023-08-02来源:网络作者:游戏洛

语文作业

悲剧啊悲剧啊

带你了解什么是悲剧

有一个会乐器的父亲或母亲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多年以后,奥雷连诺上校站在行刑队面前,准会想起父亲带他去参观冰块的那个遥远的
下午。当时,马孔多是个二十户人家的村庄,一座座土房都盖在河岸上,河水清澈,沿着遍
布石头的河床流去,河里的石头光滑、洁白,活象史前的巨蛋。这块天地还是新开辟的,许
多东西都叫不出名字,不得不用手指指点点。每年三月,衣衫褴楼的吉卜赛人都要在村边搭
起帐篷,在笛鼓的喧嚣声中,向马孔多的居民介绍科学家的最新发明。他们首先带来的是磁
铁。一个身躯高大的吉卜赛人,自称梅尔加德斯,满脸络腮胡子,手指瘦得象鸟的爪子,向
观众出色地表演了他所谓的马其顿炼金术士创造的世界第八奇迹。他手里拿着两大块磁铁,
从一座农舍走到另一座农舍,大家都惊异地看见,铁锅、铁盆、铁钳、铁炉都从原地倒下,
木板上的钉子和螺丝嘎吱嘎吱地拼命想挣脱出来,甚至那些早就丢失的东西也从找过多次的
地方兀然出现,乱七八糟地跟在梅尔加德斯的魔铁后面。“东西也是有生命的,”吉卜赛人
用刺耳的声调说,“只消唤起它们的灵性。”霍·阿·布恩蒂亚狂热的想象力经常超过大自
然的创造力,甚至越过奇迹和魔力的限度,他认为这种暂时无用的科学发明可以用来开采地
下的金子。
梅尔加德斯是个诚实的人,他告诫说:“磁铁干这个却不行。”可是霍·阿·布恩蒂亚
当时还不相信吉卜赛人的诚实,因此用自己的一匹骡子和两只山羊换下了两块磁铁。这些家
畜是他的妻子打算用来振兴破败的家业的,她试图阻止他,但是枉费工夫。“咱们很快就会
有足够的金子,用来铺家里的地都有余啦。”--丈夫回答她。在好儿个月里,霍·阿·布恩
蒂亚都顽强地努力履行自己的诺言。他带者两块磁铁,大声地不断念着梅尔加德斯教他的咒
语,勘察了周围整个地区的一寸寸土地,甚至河床。但他掘出的唯一的东西,是十五世纪的
一件铠甲,它的各部分都已锈得连在一起,用手一敲,皑甲里面就发出空洞的回声,仿佛一
只塞满石子的大葫芦。
三月间,吉卜赛人又来了。现在他们带来的是一架望远镜和一只大小似鼓的放大镜,说
是阿姆斯特丹犹太人的最新发明。他们把望远镜安在帐篷门口,而让一个吉卜赛女人站在村
子尽头。花五个里亚尔,任何人都可从望远镜里看见那个仿佛近在飓尺的吉卜赛女人。“科
学缩短了距离。”梅尔加德斯说。“在短时期内,人们足不出户,就可看到世界上任何地方
发生的事儿。”在一个炎热的晌午,吉卜赛人用放大镜作了一次惊人的表演:他们在街道中
间放了一堆干草,借太阳光的焦点让干草燃了起来。磁铁的试验失败之后,霍·阿·布恩蒂
亚还不甘心,马上又产生了利用这个发明作为作战武器的念头。梅尔加德斯又想劝阻他,但
他终于同意用两块磁铁和三枚殖民地时期的金币交换放大镜。乌苏娜伤心得流了泪。这些钱
是从一盒金鱼卫拿出来的,那盒金币由她父亲一生节衣缩食积攒下来,她一直把它埋藏在自
个儿床下,想在适当的时刻使用。霍·阿·布恩蒂亚无心抚慰妻子,他以科学家的忘我精
神,甚至冒着生命危险,一头扎进了作战试验。他想证明用放大镜对付敌军的效力,就力阳
光的焦点射到自己身上,因此受到灼伤,伤处溃烂,很久都没痊愈。这种危险的发明把他的
妻子吓坏了,但他不顾妻子的反对,有一次甚至准备点燃自己的房子。霍·阿·布恩蒂亚待
在自己的房间里总是一连几个小时,计算新式武器的战略威力,甚至编写了一份使用这种武
器的《指南》,阐述异常清楚,论据确凿有力。他把这份《指南》连同许多试验说明和几幅
图解,请一个信使送给;这个信使翻过山岭,涉过茫茫苍苍的沼地,游过汹涌澎湃的河
流,冒着死于野兽和疫病的危阶,终于到了一条驿道。当时前往首都尽管是不大可能的,
霍·阿·布恩蒂亚还是答应,只要一声令下,他就去向军事长官们实际表演他的发明,
甚至亲自训练他们掌握太阳战的复杂技术。他等待答复等了几年。最后等得厌烦了,他就为
这新的失败埋怨梅尔加德斯,于是吉卜赛人令人信服地证明了自己的诚实:他归还了金币,
换回了放大镜,并且给了霍·阿·布恩蒂亚几幅葡萄牙航海图和各种航海仪器。梅尔加德斯
亲手记下了修道士赫尔曼著作的简要说明,把记录留给霍·阿·布恩蒂亚,让他知道如何使
用观象仪、罗盘和六分仪。在雨季的漫长月份里,霍·阿·布恩蒂亚部把自己关在宅子深处
的小房间里,不让别人打扰他的试验。他完全抛弃了家务,整夜整夜呆在院子里观察星星的
运行;为了找到子午线的确定方法,他差点儿中了暑。他完全掌握了自己的仪器以后,就设
想出了空间的概念,今后,他不走出自己的房间,就能在陌生的海洋上航行,考察荒无人烟
的土地,并且跟珍禽异兽打上交道了。正是从这个时候起,他养成了自言自语的习惯,在屋
子里踱来踱去,对谁也不答理,而乌苏娜和孩子们却在菜园里忙得喘不过气来,照料香蕉和
海芋、木薯和山、南瓜和茄子。可是不久,霍·阿·布恩蒂亚紧张的工作突然停辍,他陷
入一种种魄颠倒的状态。好几天,他仿佛中了魔,总是低声地嘟嚷什么,并为自己反复斟酌
的各种假设感到吃惊,自己都不相信。最后,在十二月里的一个星期、吃午饭的时候,他忽
然一下子摆脱了恼人的疑虑。孩子们至死部记得,由于长期熬夜和冥思苦想而变得精疲力竭
的父亲,如何洋洋得意地向他们宣布自己的发现:
“地球是圆的,象橙子。”
乌苏娜失去了耐心,“如果你想发癫,你就自个几发吧!”她嚷叫起来,“别给孩子们
的脑瓜里灌输古卜赛人的胡思乱想。”霍·阿·布恩蒂亚一动不动,妻子气得把观象仪摔到
地上,也没有吓倒他。他另做了一个观象仪,并且把村里的一些男人召到自己的小房间里,
根据在场的人椎也不明白的理论,向他们证明说,如果一直往东航行,就能回到出发的地
点。马孔多的人以为霍·阿·布恩蒂亚疯了,可兄梅尔加德斯回来之后,马上消除了大家的
疑虑。他大声地赞扬霍·阿·布恩蒂亚的智慧:光靠现象仪的探测就证实了一种理论,这种
理论虽是马孔多的居民宜今还不知道的,但实际上早就证实了;梅尔加德斯为了表示钦佩,
赠给霍·阿·布恩蒂亚一套东西--炼金试验室设备,这对全村的未来将会产生深远的影
响。
这时,梅尔加德斯很快就衰老了。这个吉卜赛人第一次来到村里的时候,仿佛跟
霍·阿·布思蒂亚同样年岁。可他当时仍有非凡的力气,揪庄马耳朵就能把马拉倒,现在他
却好象被一些顽固的疾病折磨坏了。确实,他衰老的原因是他在世界各地不断流浪时得过各
种罕见的疾病,帮助霍·阿·布恩蒂亚装备试验室的时候,他说死神到处都紧紧地跟着他,
可是死神仍然没有最终决定要他的命。从人类遇到的各种瘟疫和灾难中,他幸存下来了。他
在波斯患过癞病,在马来亚群岛患过坏血病,在亚历山大患过麻疯病,在日本患过脚气病,
在马达加斯加患过淋巴腺鼠疫,在西西里碰到过地震,在麦哲伦海峡遇到过牺牲惨重的轮船
失事。这个不寻常的人说他知道纳斯特拉马斯的秘诀。此人面貌阴沉,落落寡欢,戴着一顶
大帽子,宽宽的黑色帽沿宛如乌鸦张开的翅膀,而他身上的丝绒坎肩却布满了多年的绿霉。
然而,尽管他无比聪明和神秘莫测,他终归是有血打肉的人,摆脱不了人世间日常生活的烦
恼和忧虑。他抱怨年老多病,苦于微不足道的经济困难,早就没有笑容,因为坏血病已使他
的牙齿掉光了。霍·阿·布恩蒂亚认为,正是那个闷热的晌午,梅尔加德斯把白己的秘密告
诉他的时候,他们的伟大友谊才开了头。吉卜赛人的神奇故事使得孩子们感到惊讶。当时不
过五岁的奥雷连诺一辈子都记得,梅尔加德斯坐在明晃晃的窗子跟前,身体的轮廓十分清
晰;他那风琴一般低沉的声音透进了最暗的幻想的角落,而他的两鬓却流着汗水,仿佛暑热
熔化了的。奥雷连诺的哥哥霍·阿卡蒂奥,将把这个惊人的形象当作留下的回忆传给他
所有的后代。至于乌苏娜,恰恰相反,吉卜赛人的来访给她留下了最不愉快的印象,因为她
跨进房间的时候,正巧梅尔加德斯不小心打碎了一瓶升汞。
“这是魔鬼的气味,”她说。
“根本不是,”梅尔加德斯纠正她。“别人证明魔鬼只有硫磺味,这儿不过是一点点升
汞。”
接着,他用同样教诲的口吻大谈特谈朱砂的特性。乌苏娜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兴趣,就带
着孩子析祷去了。后来,这种刺鼻的气味经常使她想起梅尔加德斯。
除了许多铁锅、漏斗、曲颈瓶、筛子和过滤器,简陋的试验室里还有普通熔铁炉、长颈
玻璃烧瓶、点金石仿制品以及三臂蒸馏器;此种蒸馏器是犹太女人马利姬曾经用过的,现由
吉卜赛人自己按照最新说明制成。此外,梅尔加德斯还留下了七种与六个星球有关的金属样
品、摩西和索西莫斯的倍金方案、炼金术笔记和图解,谁能识别这些笔记和图解,谁就能够
制作点金石。霍·阿·布恩蒂亚认为倍金方案比较简单,就入迷了。他一连几个星期缠住乌
苏娜,央求她从密藏的小盒子里掏出旧金币来,让金子成倍地增加,水银能够分成多少份,
金子就能增加多少倍。象往常一样,鸟苏娜没有拗过大夫的固执要求。于是,霍·阿·布恩
蒂亚把三十枚金币丢到铁锅里,拿它们跟雌黄、铜屑、水银和铅一起熔化。然后又把这一切
倒在蓖麻油锅里,在烈火上熬了一阵。直到最后熬成一锅恶臭的浓浆,不象加倍的金子,倒
象普通的焦糖。经过多次拼命的、冒阶的试验:蒸馏啦,跟七种天体金属一起熔炼啦,加进
黑梅斯水银和塞浦路斯硫酸盐啦,在猪油里重新熬煮啦(因为没有萝卜油),乌苏娜的宝贵
遗产变成了一大块焦糊的渣滓,粘在锅底了。
吉卜赛人回来的时候,乌苏娜唆使全村的人反对他们,可是好奇战胜了恐惧,因为吉卜
赛人奏着各式各样的乐器,闹嚷嚷地经过街头,他们的宣传员说是要展出纳希安兹人最奇的
发明。大家都到吉卜赛人的帐篷去,花一分钱,就可看到返老还童的梅尔加德斯--身体康
健,没有皱纹,满口漂亮的新牙。有些人还记得他坏血病毁掉的牙床、凹陷的面颊、皱巴巴
的嘴唇,一见吉卜赛人神通广大的最新证明,都惊得发抖。接着,梅尔加从嘴里取出一副完
好的牙齿,刹那间又变成往日那个老朽的人,并且拿这副牙齿给观众看了一看,然后又把它
装上牙床,微微一笑,似乎重新恢复了青春,这时大家的惊愕却变成了狂欢。甚至
霍·阿·布恩蒂亚本人也认为,梅尔加德的知识到了不大可能达到的极限,可是当吉卜赛人
单独向他说明假牙的构造时,他的心也就轻快了,高兴得放声大笑。霍·阿·布恩蒂亚觉得
这一切既简单又奇妙,第二天他就完全失去了对炼金术的兴趣,陷入了沮丧状态,不再按时
进餐,从早到晚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世界上正在发生不可思议的事,”他向乌苏娜唠叨。
“咱们旁边,就在河流对岸,已有许多各式各样神奇的机器,可咱们仍在这儿象蠢驴一样过
日子。”马孔多建立时就了解他的人都感到惊讶,在梅尔加德斯的影响下,他的变化多大
啊!
从前,霍·阿·布恩蒂亚好象一个年轻的族长,经常告诉大家如何播种,如何教养孩
子,如何饲养家畜;他跟大伙儿一起劳动,为全村造福。布恩蒂亚家的房子是村里最好的,
其他的人都力求象他一样建筑自己的住所。他的房子有一个敞亮的小客厅、摆了一盆盆鲜花
的阳台餐室和两间卧室,院子里栽了一棵挺大的栗树,房后是一座细心照料的菜园,还有一
个畜栏,猪、鸡和山羊在栏里和睦相处。他家里禁养斗鸡,全村也都禁养斗鸡。
乌苏娜象丈夫一样勤劳。她是一个严肃、活跃和矮小的女人,意志坚强,大概一辈子都
没唱过歌,每天从黎明到深夜,四处都有她的踪影,到处都能听到她那浆过的荷兰亚麻布裙
子轻微的沙沙声。多亏她勤于照料,夯实的泥土地面、未曾粉刷的上墙、粗糙的自制木器,
经常都是千干净净的,而保存衣服的旧箱子还散发出紫苏轻淡的芳香。
霍·阿·布恩蒂亚是村里最有事业心的人,他指挥建筑的房屋,每家的主人到河边去取
水都同样方便;他合理设计的街道,每座住房白天最热的时刻都能得到同样的阳光。建村之
后过了几年,马孔多已经成了一个最整洁的村子,这是跟全村三百个居民过去住过的其他一
切村庄都不同的。这是一个真正幸福的村子;在这村子里,谁也没有超过三十岁,也还没有
死过一个人。
建村的时候,霍·阿·布恩蒂亚开始制作套索和鸟笼。很快,他自己和村中其他的人家
都养了金驾、金丝雀、蜂虎和知更鸟。许多各式各样的鸟儿不断地嘁嘁喳喳,乌苏娜生怕自
己震得发聋,只好用蜂蜡把耳朵塞上。梅尔加德斯一伙人第一次来到马孔多出售玻璃球头痛
时,村民们根本就不明白这些吉卜赛人如何能够找到这个小小的村子,因为这个村子是隐
没在辽阔的沼泽地带的;吉卜赛人说,他们来到这儿是由于听到了鸟的叫声。
可是,霍·阿·布恩蒂亚为社会造福的精神很快消失,他迷上了磁铁和天文探索,幻想
采到金子和发现世界的奇迹。精力充沛、衣着整洁的霍·阿·布恩蒂业逐渐变成一个外表疏
懒、衣冠不整的人,甚至满脸胡髭,乌苏娜费了大劲才用一把锋利的菜刀把他的胡髭剃掉。
村里的许多人都认为,霍·阿·布恩蒂亚中了邪。不过,他把一个袋子搭在肩上,带着铁锹
和锄头,要求别人去帮助他开辟一条道路,以便把马孔多和那些伟大发明连接起来的时候,
甚至坚信他发了疯的人也扔下自己的家庭与活计,跟随他去冒险。
霍·阿·布恩蒂亚压根儿不了解周围地区的地理状况。他只知道,东边耸立着难以攀登
的山岭,山岭后面是古城列奥阿察,据他的祖父--奥雷连诺·布恩蒂亚第一说,从前有个弗
兰西斯·德拉克爵士,曾在那儿开炮轰击鳄鱼消遣;他叫人在轰死的鳄鱼肚里填进干草,补
缀好了就送去献给伊丽莎白女王。年轻的时候,霍·阿·布恩蒂亚和其他的人一起,带着妻
子、孩子、家畜和各种生活用具,翻过这个山岭,希望到海边去,可是游荡了两年又两个
月,就放弃了自己的打算;为了不走回头路,才建立了马孔乡村。因此,往东的路是他不感
兴趣的--那只能重复往日的遭遇,南边是一个个永远杂草丛生的泥潭和一大片沼泽地带--据
吉卜赛人证明,那是一个无边无涯的世界。西边呢,沼泽变成了辽阔的水域,那儿栖息着鲸
鱼状的生物:这类生物,皮肤细嫩,头和躯干都象女了,宽大、迷人的胸脯常常毁掉航海的
人。据吉卜赛人说,他们到达驿道经过的陆地之前,航行了几乎半年。霍·阿·布恩蒂亚认
为,跟文明世界接触,只能往北前进。于是,他让那些跟他一起建立马孔多村的人带上铁
锹、锄头和狩猎武器,把自己的定向仪具和地图放进背囊,就去从事鲁莽的冒险了。
最初几天,他们没有遇到特殊的困难。他们顺着遍布石头的河岸下去,到了几年前发现
古代铠甲的地方,并且沿着野橙子树之间的小径进入一片树林。到第一个周未,他们侥幸打
死了一只牡鹿,拿它烤熟,可是决定只吃一半,把剩下的储备起来。他们采取这个预防措
施,是想延缓以金刚鹦鹉充饥的时间;这种鹦鹉的肉是蓝色的,有强烈的麝香味儿。在随后
的十几天中,他们根本没有见到阳光。脚下的土地变得潮湿、松软起来,好象火山灰似的,
杂草越来越密,飞禽的啼鸣和猴子的尖叫越来越远--四周仿佛变得惨谈凄凉了。这个潮湿和
寂寥的境地犹如“原罪”以前的蛮荒世界;在这儿,他们的鞋子陷进了油气腾腾的深坑,他
们的大砍刀乱劈着血红色的百合花和金黄色的蝾螈,远古的回忆使他们受到压抑。整整一个
星期,他们几乎没有说话,象梦游人一样在昏暗、悲凉的境地里行进,照明的只有萤火虫闪
烁的微光,难闻的血腥气味使他们的肺部感到很不舒服。回头的路是没有的,因为他们开辟
的小径一下了就不见了,几乎就在他们眼前长出了新的野草。“不要紧,”霍·阿·布恩蒂
亚说。“主要是不迷失方向。”他不断地盯住罗盘的指针,继续领着大伙儿往看不见的北方
前进,终于走出了魔区。他们周围是没有星光的黑夜,但是黑暗里充满了新鲜空气,经过长
途跋涉,他们已经疲惫不堪,于是悬起吊床,两星期中第一次安静地睡了个大觉。醒来的时
候,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他们因此惊得发呆。在宁静的晨光里,就在他们前面,矗立着一艘
西班牙大帆船,船体是白色、腐朽的,周围长满了羊齿植物和棕搁。帆船微微往右倾斜,在
兰花装饰的索具之间,桅杆还很完整,垂着肮脏的船帆碎片,船身有一层石化贝壳和青苔形
成的光滑的外壳,牢牢地陷入了坚实的土壤。看样子,整个船身处于孤寂的地方,被人忘却
了,没有遭到时光的侵蚀,也没有受到飞禽的骚扰,探险队员们小心地察看了帆船内部,里
面除了一大簇花卉,没有任何东西。
帆船的发现证明大海就在近旁,破坏了霍·阿·布恩蒂亚的战斗精神。他认为这是狡诈
的命运在捉弄他:他千幸万苦寻找大海的时候,没有找到它;他不想找它的时候,现在却发
现了它--它象一个不可克服的障碍横在他的路上。多年以后,奥雷连诺上校也来到这个地
区的时候(那时这儿已经开辟了驿道),他在帆船失事的地方只能看见一片罂粟花中间烧糊
的船骨。那时他者相信,这整个故事并不是他父亲虚构的,于是向自己提出个问题:帆船怎
会深入陆地这么远呢?可是,再经过四天的路程,在离帆船十二公里的地方,霍·阿·布恩
蒂亚看见大海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这类问题。在大海面前,他的一切幻想都破灭了;大海翻
着泡沫,混浊不堪,灰茫茫一片,值不得他和伙伴们去冒险和牺牲。
“真他妈的!”霍·阿·布思蒂亚叫道。“马孔多四面八方都给海水围住啦!”
探险回来以后,霍·阿·布恩蒂亚绘了一幅地图:由于这张主观想出的地图,人们长时
期里都以为马孔多是在一个半岛上面,他是恼怒地画出这张地图的,故意夸大跟外界往来的
困难,仿佛想惩罚自己轻率地选择了这个建村的地点,“咱们再也去下了任何地方啦,”他
向乌苏娜叫苦,“咱们会在这儿活活地烂掉,享受不到科学的好处了。”在自己的小试验室
里,他把这种想法反刍似的咀嚼了几个月,决定把马孔多迁到更合适的地方去,可是妻子立
即警告他,破坏了他那荒唐的计划。村里的男人已经开始准备搬家,乌苏娜却象蚂蚁一样悄
悄地活动,一鼓作气唆使村中的妇女反对男人的轻举妄动。霍·阿·布恩蒂亚说不清楚,不
知什么时候,由于什么对立的力量,他的计划遭到一大堆借口和托词的阻挠,终于变成没有
结果的幻想。有一夭早晨乌苏娜发现,他一面低声叨咕搬家的计划,一面把白己的试验用具
装进箱子,她只在旁边装傻地观察他,甚至有点儿怜悯他。她让他把事儿子完,在他钉上箱
子,拿蘸了墨水的刷子在箱子上写好自己的缩写姓名时,她一句也没责备他,尽管她已明白
(凭他含糊的咕噜),他知道村里的男人并不支持他的想法。只当霍·阿·布恩蒂亚开始卸
下房门时,乌苏娜才大胆地向他要干什么,他有点难过地回答说:“既然谁也不想走,咱们
就单独走吧。”乌苏娜没有发慌。
“不,咱们不走,”他说。“咱们要留在这儿.因为咱们在这儿生了个儿子。”
“可是,咱们还没有一个人死在这儿,”霍·阿·布恩蒂亚反驳说,“一个人如果没有
亲属埋在这儿,他就不足这个地方的人。”
乌苏娜温和而坚决他说:
“为了咱们留在这儿,如果要我死,我就死。”
霍·阿·布恩蒂亚并不相信妻子那么坚定,他试图字自己的幻想迷住她,答应带她去看
一个美妙的世界;那儿,只要在地里喷上神奇的水,植物就会按照人的愿望长出果实;那
儿,可以贱价买到各种治病的物。可是他的幻想并没有打动她。
“不要成天想入非非,最好关心关心孩子吧,”她回答。“你瞧,他们象小狗儿似的被
扔在一边,没有人管。”
霍·阿·布恩蒂亚一字一句体会妻子的话,他望了望窗外,看见两个赤足的孩子正在烈
日炎炎的莱园里;他觉得,他们仅在这一瞬间才开始存在,仿佛是乌苏娜的咒语呼唤出来
的。这时,一种神秘而重要的东西在他心中兀然出现,使他完全脱离了现实,浮游在住事的
回忆里。当鸟苏娜打扫屋子、决心一辈子也不离开这儿时,霍·阿·布恩蒂亚继续全神贯注
地望着两个孩子,终于望得两眼湿润,他就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无可奈何地发出一声深沉的
叹息。
“好啦,”他说,“叫他们来帮我搬出箱子里的东西吧。”
大儿子霍·网卡蒂奥满了十四岁,长着方方的脑袋和蓬松的头发,性情象他父亲一样执
拗。他虽有父亲那样的体力,可能长得象父亲一般魁伟,但他显然缺乏父亲那样的想象力。
他是在马孔多建村之前翻山越岭的艰难途程中诞生的。父母确信孩子没有任何牲畜的特征,
都感谢上帝。奥雷连诺是在马孔多出生的第一个人,三月间该满六岁了。这孩子性情孤僻、
沉默寡言。他在母亲肚子里就哭哭啼啼,是睁着眼睛出世的。人家给他割掉脐带的时候,他
把脑袋扭来扭去,仿佛探察屋里的东西,并且好奇地瞅着周围的人,一点儿山不害怕。随
后,对于走到跟前来瞧他的人,他就不感兴趣了,而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棕搁叶铺盖的房
顶上;在倾盆大雨下,房顶每分钟都有塌下的危险。乌苏娜记得后来还看见过孩子的这种紧
张的神情。有一天,三岁的小孩儿奥雷连诺走进厨房,她正巧把一锅煮沸的汤从炉灶拿到桌
上。孩子犹豫不决地站在门槛边,惊惶地说:“马上就要摔下啦。”汤锅是稳稳地放在桌子
中央的,可是孩子刚说出这句话,它仿佛受到内力推动似的,开始制止不住地移到桌边,然
后掉到地上摔得粉碎。不安的乌苏娜把这桩事情告诉丈夫,可他把这种事情说成是自然现
象。经常都是这样:霍·阿·布恩蒂亚不关心孩子的生活,一方面是因为他认为童年是智力
不成熟的时期,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一头扎进了荒唐的研究。
但是,从他招呼孩丁们帮他取出箱子里的试验仪器的那夭下午起,他就把他最好的时间
用在他们身上了。在僻静的小室墙壁上,难子置信的地图和稀奇古怪的图表越来越多;在这
间小宝里,他教孩子们读书、写字和计算:同时,不仅依靠自己掌握的知识,而已广泛利用
自己无限的想象力,向孩子们介绍世界上的奇迹。孩子们由此知道,非洲南端有一种聪明、
温和的人,他们的消遣就是坐着静思,而爱琴海是可以步行过去的,从一个岛屿跳上另一个
岛屿,一直可以到达萨洛尼卡港。这些荒诞不经的夜谈深深地印在孩子们的脑海里,多年以
后,军的军官命令行刑队开枪之前的片刻间,奥雷连诺上校重新忆起了那个暖和的三月
的下午,当时他的父亲听到远处吉卜赛人的笛鼓声,就中断了物理课,两眼一动不动,举着
手愣住了;这些吉卜赛人再一次来到村里,将向村民介绍孟菲斯学者们惊人的最新发明。
这是另一批吉卜赛人。男男女女部都挺年青,只说本族话,是一群皮肤油亮、双手灵巧
的漂亮人物。他们载歌载舞,兴高采烈,闹嚷嚷地经过街头,带来了各样东西:会唱意大利
抒情歌曲的彩色鹦鹅;随着鼓声一次至少能下一百只金蛋的母鸡;能够猜出人意的猴子;既
能缝钮扣、又能退烧的多用机器;能够使人忘却辛酸往事的器械,能够帮助消磨时间的膏
,此外还有其他许多巧妙非凡的发明,以致霍·阿·布恩蒂亚打算发明一种记忆机器,好
把这一切全都记住。瞬息间,村子里的面貌就完全改观人人群熙攘,闹闹喧喧,马孔多的居
民在自己的街道上也迷失了方向。
霍·何·布恩蒂亚象疯子一样东窜西窜,到处寻找梅尔加德斯,希望从他那儿了解这种
神奇梦景的许多秘密。他手里牵着两个孩了,生怕他们在拥挤的人群中丢失,不时碰见镶着
金牙的江湖艺人或者六条胳膊的魔术师。人群中发出屎尿和檀香混合的
气。箱子坠只有一大块透明的东西,这玩意儿中间有无数白色的细针,傍晚的霞光照到这些
细针,细针上面就现出了许多五颜六色的星星。
霍·阿·布恩蒂亚感到大惑不解,但他知道孩子们等着他立即解释,便大胆地嘟嚷说:
“这是世界上最大的钻石。”
“不,”吉卜赛巨人纠正他。“这是冰块。”
莫名其妙的霍·阿·布恩蒂亚向这块东西伸过手去,可是巨人推开了他的手。“再交五
个里亚尔才能摸,”巨人说。霍·阿·布恩蒂亚付了五个里亚尔,把手掌放在冰块上呆了几
分钟;接触这个神秘的东西,他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和喜悦,他不知道如何向孩子们解释这种
不太寻常的感觉,又付了十个里亚尔,想让他们自个儿试一试,大儿子霍·阿卡蒂奥拒绝去
摸。相反地,奥雷连诺却大胆地弯下腰去,将手放在冰上,可是立即缩回手来。“这东西热
得烫手!”他吓得叫了一声。父亲没去理会他。这时,他对这个显然的奇迹欣喜若狂,竞忘
了自己那些幻想的失败,也忘了葬身鱼腹的梅尔加德斯。霍·阿·布恩蒂亚又付了五个里亚
尔,就象出庭作证的人把手放在《圣经》上一样,庄严地将手放在冰块上,说道:
“这是我们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发明。”

丘陵地的平静和平第一个怪在哪

在中苏边界对峙的日子里
                    文存

  首先,向在南线牺牲的烈士默哀。
  在各种报刊里,只要有记载中越自卫反击战的内容,我都要细看一遍;还有每年清明去王杰墓,在展览室王杰像一侧的1979年越南战争战斗英雄遗像(我侄子)的面前,我的心情都久久难以平静。转业后,我见过不少从越战回来的伤残和退伍军人,每此时肃然起敬,难奈感激之情——那是建国以来在规模上列为第二的惨烈大战。尤其在两岸战事紧张的今天,我更念念不忘往日在中苏边界双方对峙的紧张场面,恋我曾经多年的军崖生活。
  本人是在举世瞩目的珍宝岛和铁列克提事件的硝烟刚过,从江苏邳州应征入伍西北前线的。有提到,越南战场没用上导弹等现代武器,原因是为防止更大威胁的苏军进攻,都放在中苏边界了。此话有理。作为交流,我把情况简要介绍一下,作为本题开头。

                  新疆的紧张战备

  1975—1979年间,北疆各地建成数量相当的导弹阵地,在我们作为修测用的航空相片上一目了然:全部一样格式,即在直径100米的圆周路上,等距摆放6枚大个导弹,方向外仰,其圆周东北角的平房是控制室。空九军米格16全部换成歼7战机,我们部队和空九军是紧近邻居,训练的战机每天都在头上飞来飞去。老式雷达全部更新为球形雷达,其中我们部队对面妖魔山上的雷达直径达三五十米,为全疆第一。1975年北疆军区司令郭兴(李向阳原形)在边界组织了一场多师会合的大规模军事演习(解放军报有长篇报道);1976年新疆军区司令杨勇组织的乌鲁木齐西郊丘陵地的军事演习规模更大,数架歼7战机(首次亮相,当时生产的最新战机歼7多数给了新疆)、数百坦克、加农炮、多管炮、导弹、陆军,还有民兵的高射炮……我当时在现场。
  在越南战争正式打响的二日前,我们部队奉命全部拉上边界作紧急地图修测,与此同时,10日内从内地军区调入10万大军,号称30万,全部遁入新源县等地的山林区待命。新疆军区随升格为乌鲁木齐军区,吴克华就任司令员(之前,杨勇调越南前线任总指挥,杨勇是朝鲜战场挨在彭德怀后的第二首长)。沿中苏边界30公里以内坚壁清野,房屋锁门、人员全部撤尽;伊宁市等及各生产兵团中小学生向内地大疏散,县城、农场团部及伊宁市的城区没有闲逛之人,市场、商场冷冷清清。
  当时天气反常,天山以北从乌鲁木齐到新疆最大的“天池”赛里木湖达零下30-40度;果子沟以西平原地区也下了往年不多见的中雪。乌伊公路柏油路面敷着一层薄冰、光亮极滑,军车装载着士兵、军火和劈为半片的冻猪肉,拖拖不断地向西挺进,车身及方向时常打滑偏甩;向东是拖拖不断运送娃娃的大五○拖拉机,没有棚布,孩子们蹲挤在车板上红扑扑的脸上眼睛睁得老大。由于驾驶员警惕性特别高、蒙之天佑,真还从来未见车祸发生。
  诸边防站昼夜潜伏在前沿地堡内观察。苏军的挑衅比往常明显加剧、升级,每天都有集团坦克向我前沿压来,直升飞机在我上空盘旋,夜间在对面演习火光冲天……吴司令员稍有空就视察各部队,作战地布置和战前鼓劲(没去的不多),因而许多部队的同志都亲自目睹了这位将军的飒爽英姿和铿锵有力的演讲。军车到哪无票任意加油,伊宁市商场原价200的大收音机10元一台(但没人买)。当年军车疾行、呜啸而过的情景至今紧心。——只是最后没打。(本人多次在前线又曾在乌军区边防科苏科长手下工作一年,许多情景、资料由此而来)

                   西线双方阵式

  中苏关系六十年代初完全破裂后,苏联因美国相距太远,视毗邻的中国为头号敌人,自1965年末起“亡我之心不死,陈兵百万”。在中苏边境,苏军布置了55个步兵师,12个战役火箭师,10个坦克师,4个空军军团,总兵力100万以上,步步进逼,虎视眈眈地欲跃马挥刀、卷地杀来。除帕米尔高原无人区外,从汗腾格里峰北侧的一号界碑(我方74团场、波马边防站;苏方纳林格勒城〈图称纳伦科尔〉)起至阿勒泰最北端友谊峰下的最后一块界碑,在长达1800公里的边境线上重兵压境且基础优良。
  仅就边防设施而言,苏军从边界线到纵深的布置是:第一道为铁丝网,凡方便出入的地段外敷迷魂钢丝套,人或牲口误入,不得出来,常可见到牛等被缠在里面的遗骨。第二道是3米宽2米深的堑沟。沟边是10米宽的松土带,拖拉机常作耕耙。挨着的是5米宽平整的碎石面巡逻路。在2公里外是标准更高的巡逻路,路边15米高的了望铁塔一公里一座,不远处有一军营。巡逻出动均嘎司越野小车1辆(军官乘)、车帮为折椅的大卡车2—3辆(士兵乘);大山区用飞机巡逻,间杂军人骑马或步行巡逻(险要地段无法走马)。
  而我方的边防站(连)只合百里一座,巡逻在草丛小路。除阿拉山口、玉克科等极少的边防站用骑马巡逻外(近期的电视剧“最后的骑兵”的场景正是阿拉山口边防站),全部为步行。有潜伏任务是根据情报临时布置。基本可称为是有边无防。
  而最复杂的当属争议区。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版图上,我中苏边界、中印边界与尼泊尔、锡金、不丹等边界有所不同,这些小国家是凹进去的,而在中苏边界凡凸出部分有相当多的并不在我实际控制区范围。这些争议区大小有好几十,最宽的达五十公里,最小的是伊犁防区一个山梁上仅有15米长,中间5米宽、1米多深的小洼坑。一次苏军巡逻队偏从我方坑边通过,我们的一个四川小“锤子”,抢在前面硬是用肩膀头把他们顶了回去。在争议区苏军的兵力更多、挑衅更突出。
铁列克提事件

  首先提到铁列克提事件。该事件举世瞩目。有关铁列克提事件, 目前网络仅见2篇介绍,矛盾百出。比如:一说死50余人,一说死38人;一说是副连长杨政林领队,一说是连长范进忠领队;一个排牺牲,当一个团人次日从60公里外的巴克图据点赶来时——那你那一个站(连)的人都哪去了?60公里?实际120公里也不止!说行进中突然发现许多覆盖在新“沙丘”里的坦克及军人突然冒出,被四面包围——那是个一马平川的大戈壁滩,事发地点距我实际控制线(即争议区的我方边线)里面1.5公里,我方处于小丘陵边缘,居高临下能看不见吗?怎能包围?除了蛋大卵石,沙又从何来?(见图)。说在铁列克提东10公里处遭敌伏击——那就更错了,不是东是西!还有出发前塔城军分区政委伫立在一个高地上,目送巡逻队出发……这是怎么回事?等等等等。我与军区苏科长于10年后勘测边界时得到的信息如下:
  到达铁列克提边防站的次日一早,我们拜谒了不远处的一个小自然地名叫柳园的地方。一片不大的柳丛里掩映着默默无闻的烈士坟茔。细数了一下——79人,其中还有一名八一电影制片厂的摄影记者。我军在文革期间班编制为7至8人,加上排长和连部,一个连也就是不到80人。
  我们随带的1∶5万边界现状军事地图已先前作了正规印制,标注为:
  1、铁列克提位于阿拉山口的“喇叭口”上,是塔城防区西南端的边防站,出事地点也是在该站防段的西南末端。小丘陵下坡仅几十米接近缓和的转折处为争议区的我方边线,苏方边线是茫茫几十里的大戈壁另端。尤其苏军在珍宝岛失利后,谋求在新疆发起报复,频频进入靠近我方的边线,甚至在偌大的争议区内筑有多处简易工事。图上均有标注。
  2、事发三日前在我方边线标志物的一块大独立石处,一名战士遭潜伏中弹牺牲。这是该防区几月来的第三次。
  3、该战士牺牲次日,经上级同意,我方在距独立石以里1.5公里处构筑战壕两个中午,以示抗议及准备。
  ……
  内地同志不知道,很早以前新疆的部队和地方就知道这个不公开的秘密。随着龙书金的下台等等,逐渐得以证实。
  龙书金系当时新疆军区司令员,林彪的老部下,强渡大渡河最后哭喊要去的小战士即十八勇士之一。林彪《五七一工程纪要》明载:可借用力量——龙书金的新疆部队。当时他的主要精力放在政治上。文革中众人戏虐为:王震开荒,王恩茂种粮,龙书金吃光。珍宝岛事件发生后,中央军委发来电报,报文中特别说明,毛主席最近指示“西北可能要出问题。”要龙书金早做部署。但龙书金对这份电报只是草签了个名字,便封进了文件柜,未对下面传达……铁列克提的失利纯属龙之所为,连他的主子林彪事后就大发雷霆:你有失我国威!有失我军威!虽然毛主席、周总理异常气愤,但考虑还能什么便宜都你一个人占吗,加之其他考虑,也就算了。
  情况如下:
  1969年8月10日凌晨,发现我方一名战士去邻区办事被袭牺牲后,北疆军区的副司令员随即赶到事发地点,塔城军分区政委随将最近对面苏军调动频繁、夜间可听到坦克轰鸣声的事情向领导作了汇报。副司令员立即将这一情况报告给新疆军区司令部。
  8月11日,我方在双方经常会晤的边防团驻地巴克图的哨所悬挂红旗,这是邀请对方长官过来会唔的约定信号。然而,红旗悬挂了一天,苏军边防站的上校、中校谁也没有露面。
  8月12日,新疆军区作战部长接到塔城军分区再次来电,认为苏军行动反常,马上报告给龙书金。龙书金弃置一旁,没有答复。
  当晚,塔城军分区政委又电话直报新疆军区作战值班室,报告对面苏军可能有重大的行动。请示第二天的例行巡逻可否取消。
  值班参谋回答:军区首长已接到你们的报告,但对取消例行巡逻一事没有明确指示。
  8月13日上午8时,按照常规,铁列克提边防站的79名官兵及赶来的一名八一厂摄影记者,全员行动执行例行巡逻任务。出发前,该塔城军分区政委留守,特伫立在一个高地上,目送巡逻队向10公里外的大独立石处出发。
  至目的地后,见远处苏军百余人已向我方赶来,我方即留下一名当通信员的小战士在大独立石处做饭,全部赶往1.5公里的战壕作战斗准备。
  开始时他们并没有占到便宜,反被我们打了回去,并一次次如此。至中午以后,情况变化,苏军由百余人逐渐增加到300人,甚至过来6辆坦克,还有两架直升飞机。
  战斗打响后,前沿和军分区、北疆军区的电报电话一刻未停。是打?是撤?是增援?军情火急,只待军区首长发令。我们的龙司令员就在会议桌前,会议立即散了。他老人家呆坐一天,电话铃一刻未断,他一声没吭……
  前方,站长明知电台无指令,只能高喊:“坚决顶住!大部队两小时内赶到……一小时内赶到……半小时内赶到……10分钟内赶到……”

  血腥的场面可想而知。到最后,我们的记者把胶片全部拉出报废,摔烂机器,捡过冲锋枪猛烈射击……打到夕阳时,枪杀声停了,血染的云霞为之哀痛……
  那名在远处做饭的小战士成了俘虏。
  更残忍的场面出现了,他们把79具遗体拉到一起,几具火焰喷射器一齐对着……
  我们的小战士受到了火煎的摧残,他们给他打上麻药,变成了木头人,在莫斯科的大街上游街几天,任凭狂人的唾骂砸脸……经过周总理的数次抗议,一月后被他们扔在那块独立石旁边,总理立即叫人把他接到京,可他一句话都不会说……

图1 铁列克提边界地貌 图2 在争议区内耀武扬威的苏军坦克
  镜头上小丘陵边缘外的延伸点位置不过1.5公里,相当烈士牺牲点。主受沙尘天气限制,视距短。出事地点处于阿拉山口的“喇叭口”,阿拉山口是全国最严重的风口,这里每年六级以上的大风要刮近10个月,八级以上的狂风有160多天,CCTV预报时称“山口地区”,平时黄天罩地,通视良好情况不多。
  铁列克提防段是小丘陵地区的边缘,从山到大戈壁的颜色是褐色,没有水系很荒芜。文中烈士墓地的柳丛在当地很少见,因而当了风水地。山地地表为有角棱的小砾石,偶尔有露岩;边缘下坡接近平缓处的自然顺直线为争议区的我方边界线;戈壁滩全部为卵石,文中指向“目前网络仅见2篇介绍,矛盾百出”的“沙丘”是不存在的。15—25公里宽的对方是争议区的苏方边界线,同我方一样也是小丘陵地,渐往远处是越来越高的大山。这里所说距离是无法目测,依据我们随带的1∶5万军事地图,这些地图都是我们亲手测绘。1968年用图是以前苏联送的,系三十年代测绘、只有七八成准的1∶10万老图,从1968—1982经过我们部队近15年的努力,才完全消灭了新疆的无图区。
挫败东突独立

  就在8.13铁列克提事件刚过,仅7天,在离边界很近的南疆喀什,我军与东突基斯坦组织展开了一场有关国家分裂的关键决斗。
  我曾于1971年在喀什作过战备测图工作,虽然硝烟已过一年多,但紧张气氛依在。东突基斯坦组织在新疆叫东乌基斯坦,起源于解放战争前夕的1944年9月,当时新疆的伊犁、塔城、阿勒泰三个地区,爆发了大规模的民族武装暴动,完全占领了这三个地区,并成立了新疆民族军。其反抗国民党统治的实质是排汉搞独立,受苏联扶助支持。王震西征时同王震疯狂对打,后打不过,加苏联调停,作和平解放的。毛主席后来给封个好名称叫“三区革命”。中苏关系破裂后,苏联又极力扶植,1962年4月22日,伊塔反革命暴乱事件从阿勒泰、塔城、博尔塔拉到伊犁四个地区,二十几个县,在中苏边境上的几个重要边境口岸,外逃人流如潮水般涌动了三天三夜,白天苏联当局用巨大的广播声指示方向,夜间则打开探照灯,一道道光柱射入中国境内几公里远,在此后的几个月里,中国共有边民六万七千余人逃到了苏联,有两个县跑得还剩几百人。当年大片大片空无人烟村庄的残垣断壁至今仍然。
  值1969年8.13铁列克提事件发生后,东突分子借以苏军的“胜利”,急不可待、嚣张以极,在苏联的更大帮持下其组织、装备在这个南疆首府喀什得到进一步完整。那时汉族不敢出门,非残即杀。经由东突基斯坦人民革命党(简称东突党)南疆分局接受东突党所谓“中央”的指示,经过精心策划,终于决定在8月20日举行暴动独立。
  1971年在我们测绘组配测的张清贞班长是六八年兵、疏勒驻军十六团的,曾如数家珍地给我们讲述了一年以前大军挫败东突独立的情景:
  从东突一开始蠢蠢欲动,其情报就全部掌握在我们手里。而运筹帷幄的总指挥是我们的周总理。
  疏勒十六团离喀什市只有三十多公里,只知道几天前部队人员一律在营房呆着不准外出,本认为是为了防止极端分子行凶的。8月20日深夜的行动是临时通知。(注:疏勒十六团、和静十八团等等在南疆早已无人不知,无须保密。)
  当时他们团特务连的维族连长立了首功。在东突将要宣布暴动独立的一二小时前,这位维族连长带领他的尖刀排,根据在东突的内线提供的情报和位置图趁夜间摸了进去。由于有杨子荣式的“老九”预先作了安排,他们翻东墙跳西窗一路顺利,除了图上标为存放大量枪支的库房已空无一支外,只有两个地方遇到麻烦,也可能是情报发出后敌人又加设置的,也可能是我们人中间有他们的内线。一个是一道门被砌砖堵死,他们只好搭人梯越房而过;一个是本标明无人值守的巷道却有十来个实枪荷弹的死死把守,不是反应快,差点被人发现,他们只好攀上房顶,沿着巷边的平房顶小心地匍匐前进……终于找到了目标。这里的首领们正在开会布置暴动独立的事。这位维族连长踢开门大喊“不许动!”见其二号人物掏枪要打,随即一阵狂扫,将一屋人全部打死。一号人物不在。
  接着城里枪声不断……
  与此同时,四路军车从外围向城市开进。原来在城边设伏防御的维族组织见一眼望不到边的车灯滚滚而来,知趣地把木棍、砍土镘等武器丢在战壕里,纷纷跑到路边变成了欢迎人群。在军车进入一多半时,其中北路遇一卡车满载“欢迎,欢迎”的维族人迎面而过,一小时后才知道是逃匪,随即追击。
  在喀什的二把手等众多头目被打死后,当时在100公里处麦盖提县城组织暴动的一把手阿洪诺夫马上就知道了消息,感觉事情不妙,立即带着他满满的一车死党按着相互沟通好的路线向边界的阿图什辖区苏洪卡方向逃窜。
  这时苏联电台广播“我们的人群正在路口等待,手持小旗欢迎将要到来的勇士……”天蒙蒙亮时,在靠近边界线的苏洪卡附近的沙漠洼地发现这伙人正在做饭,即请示总理。总理当即电复:一个不留,全部消灭!接着机关枪、冲锋枪居高临下刮风似地打了半个多小时,把这两车的几十号人全部给报销了,并缴获了大批武器、弹药。不久,苏联电台广播“我们沉痛地向勇士们表示哀悼……”
  由于我们这位维族连长一下子打死了许多重要头目,在周总理的秘密安排下,被悄悄地调到内地。果然意料之中,东突党先后多次派人打探、追杀,曾两次扮成讨饭的去到他老家向其母亲探询。不久他母亲及全家都被转移到了内地。
  那以后,新疆平静了许多年。可最近几年又来事了,老乡们常来信说已发生了不少大事件。
  共和国的建立和维持是多么的不容易!

                   勘界起点波马二日行

  1981年,是我整个在中苏边界工作的一年,为中苏边界谈判我被抽去参加了中苏边界的勘查工作,跑遍了伊犁、博乐、塔城的每一处边界。而那时因中越战争的缘故,中苏边界又曾一度陷入紧张的气氛中。往事历历,想来不禁觉得有些苦涩。然而,也正为如此,我才感觉到今天的生活变甜了,那是格外的甜!
  汗腾格里峰北侧的波马,是我们勘查工作的起点。苏方的铁丝网、堑壕、松土带、巡逻公路和一公里一座的瞭望塔,同我方实际有边无防的空旷原野、百里一座的哨卡形成鲜明的对照。尤其是那二米多高酱色花岗岩界碑上的“沙俄老鹰”和不远处纳林格勒城建筑群茫茫的单调白色,显得是那样扎眼。
  清早,在边防站十来名武装战士的配合下,我们勘查队四辆“北京”吉普上路了。这是一条边防战士单身行走的巡逻路(见图),沼泽、水洼比比皆是,深草和灌木刷刷地碰着车身。车辆慢慢地行进着。
  “嗬嗬,陪同团来了。”边防站长风趣地朝对方一指:走在前面的是一辆“嘎司”吉普,里面坐着几名带肩牌的军官,紧跟在后面的是在三辆大卡车,卡车两边折板上挨坐着一身戎装的士兵,每人挎一支冲锋枪。很快,他们就赶到了跟前。
  “兹得拉斯维界(您好)!老站长隔着铁丝网礼貌地用俄语向停在对面的苏联军人打招呼。他们点头示意。
  车子慢慢地走着,遇到水洼处,我们不得不下来把车推过去。我拿着地图,同中苏边界谈判首席代表(后为驻苏大使)老李和军区边防科苏科长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前面,详细地察看着边界上的每一处地形地物,其他人和车辆随着我们走走停停。对方巡逻公路上的苏军人员和车辆也特别“友好”地并行“陪同”,你走他也走,你停他也停。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仅在十余米处与苏军相照面:发鼓的大沿帽,宽大挺括的外套,粉红色的皮肤,浅黄的眉毛,蓝色的离眼睛;每人挎一支全铁的冲锋枪,扒在小车门上的军官手持一部香烟盒大小的照相机。我身高一米七六,在我们这边属高个,可他们那边平均象我这么高,比我矮的有限。
  这时,后面传来了一阵轰鸣的马达声,原来是一辆车子陷进了一个大水洼。我们不得不停下来,卷起高高的裤腿使劲地推车。“突突突”汽车排出的黑烟呛得人们不住咳嗽。大家挖着,推着,车子却越陷越深。好不容易等第二辆车启动马达开到跟前,伸出援助之手,挂上钢丝绳往后拉,谁知它自己也陷了进去。
  “嘘——”一个苏联士兵打起了口哨,“哈哈……”一阵哄笑。
  “倒霉偏遇连阴雨”,我们正为车子陷在水洼里而憋着一肚子火,哪知这鬼地方的天气也欺负起我们来了。随着一阵大风,黑压压的云彩从山那边压了过来。大雨“哗哗”地下开了,周围一片昏暗,大山也不见了,纳林格勒城不见了。大家被淋得衣服紧贴在皮肉上,不住地用手抹下遮眼的雨水……。
  “唰”,一道镁光闪过;“唰”又一道镁光闪过。
  “白其.欧钦,摄乌其吉维姆!(太不礼貌啦!)”苏科长愤怒了,狠狠地指着对方提出了抗议。
  “嘿嘿”,扒在车门边的苏联军官抱歉地笑了一下,把照相机收了起来,又向起哄的士兵说了句什么,气氛总算缓和了。
  “这算什么”,站长一边说:“前些日子和越南打仗时,这里可紧张了,他们的集团坦克压过来,到界前“嘎吱”一停,有意把界碑顶得乱晃,那才叫气人呢。”
  这天太窝囊了,工作没进行多少,浑身泥水不说,头一次碰面就被这些家伙看了热闹!到傍晚时,当远处的74 团场开来一辆救援的大“五○”拖拉机把我们拉出之后,一路上我们谁也没说话,到驻地饭也没吃下去。

  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天气特别好,初升的太阳很是明媚。总结第一天的教训,我们改变了兴师动众的做法,只有苏科长、伊犁分区边防科王科长和我三名军人与老李的三个人上路。到路头的2号界碑后向西面的大山查去。果然少了麻烦,走了很长时间也没见“陪同团”过来。
  走到山窝处时,高高的大山挡住了去路,1号界碑立在死胡同的顶端。从这往上,苏军只顺山脊跑了简单的铁丝网,铁丝网上七零八落地挂了不少空罐头盒。这也是我第一次见的洋玩意,与我们常食用的有角有缝的不一样,就象我们现在的圆角易拉罐,只是个头要大得多。对面仰望的山头发现一座不过只筑有一年多的地堡,我随即标在了图上。老李他们也举起相机把周围的地物地貌拍了不少,并翻出老毛子当年的俄语条约与实地对照,发觉山涧才是条约上说的真正的边界,提出铁丝网应该在山涧的北边,而不应在南边!这时一个维族老乡扛着一支挂着野鸡的土铳从大山里出来,王科长劈头给训了一顿,说在边境打猎是不允许的。老乡回答说是在大山里离边界很远的地方打的。
  离开1号界碑后,经过昨天的烂泥窝,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断地作着纪录,向东走了很远很远,到下午三四点时到了3号界碑处。这一带的草长有半人高,密不透风。我光顾了作业而没有注意其它,就一手扒着界碑一手撑着铁丝网,想把头探过去看一下对方堑壕的深度,不料被我一旁苏科长“别过去!”的大喝一声给吓了回来。再看苏科长,只见他用俄语向对面一座同样长满深草的土包叽哩哇啦地喊了一阵(意思是:别藏了,你们出来吧!),稍过了一会,三名持着冲锋枪的苏联士兵从草丛中站了起来,脸红红地掉头走了。苏科长说:“苏联边防军有个惯例,对我方军人,你不越边界便罢,一越界就要开枪。”
  ——呵呵!我说今天老毛子怎么那么好,没来陪同我们,原来他们是暗藏着呢!
  当第二天早上附近的哈萨克族群众听说我们要走,尤其是那几位专门为边界谈判来的北京人要走,他们坚持把我们留下,在一片花草繁盛的坡顶上,军民们围坐在地上,品尝着烘烤着的大肥羊,然后在一块平地举行联欢会,欣赏着姑娘欢快的舞蹈——意多情长。
。。。。。。请参看:http://forum.xinhuanet.com/detail.jsp?id=12823756&pg=1

关东军的解释是什么意思

关东军:日本关东军
关东军是日本陆军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因侵驻中国东北的金县、大连地区的“关东州”而得名。成立于西元1919年,解散于1945年8月。
在日本陆军中,关东军战斗力最强,装备最好,有“皇军之花”之称。极盛时,编有31个步兵师团,11个步兵和坦克旅团,1个敢死队旅团和2个航空军,共约120万人。
从1943年下半年起,为挽回太平洋战场的颓势,日本大本营开始陆续从关东军抽调兵力和大批作战物资增援南方岛屿,这些“精锐之师”大部分沦为对美作战的炮灰。二战末期,关东军规模缩减至约70万人(其中至少25万人都是当地临时征召的日本侨民),所属各师团均为1943年以后新成立的师团,武器更是严重缺乏,十几万人无枪可持。1945年8月,150万苏联红军开始向中国东北进军,关东军被击毙八万三千人,被俘五十九万四千人。战后,余下的关东军官兵作为俘虏被苏军押送到西伯利亚从事强制劳动,一共有6万多人死在那里。
发展历程
1905年日俄战争后,日本强占了中国的辽东半岛和南满铁路。不久,日本将辽东半岛改名为关东州,在旅顺设立关东都督府,下设民政部和陆军部。1919年在关东都督府陆军部的基础上,在旅顺口设关东军司令部。俄国在日俄战争中战败后,根据《朴次茅斯和约》将关东州(中国辽南旅大地区)的租借权和南满铁路转让给日本。日本为维护其殖民利益,派遣2个师4万人的兵团进驻关东州及南满铁路附属地,并设立关东总督府。次年,总督府改为都督府,下设陆军部,辖1个陆军师、6个独立守备营、旅顺重炮营和宪兵队等。
20世纪上半叶,长期侵驻中国东北地区的日本陆军重兵集团。
1919年,都督府撤销,改设关东厅,成立关东军,首任司令立花小一郎,司令部设在旅顺,直接隶属于天皇。
1926年进入昭和时代后,日本加紧推行侵略中国和准备对苏作战的大陆政策。1928年,关东军制造皇姑屯事件,炸死中国奉系军阀首领张作霖。1931年策划“九一八”事变,侵占中国东北全境。次年炮制伪满洲国傀儡政权,司令部迁至长春,司令兼任日本驻“满”大使和关东厅长官,掌握伪满军政大权。把中国东北建成日本进一步侵略扩张的重要战略基地。
1928年6月,关东军制造“皇姑屯事件”。1931年9月18日,关东军制造“柳条湖事件”,并以此为借口炮击东北军大营,发动了九一八事变,拉开了长达十四年的侵华战争的序幕。1932年3月,建立伪满洲国。
1939年5月,满洲军队跟蒙古军队在诺门罕发生小规模边境冲突,后演化成为关东军对苏联红军的正面对决。朱可夫指挥六个旅七万名苏联远东军,以机械化部队击败两个师团约四万名关东军。一万八千名日军战死或受伤。日本全国震动,平沼内阁请辞。关东军司令官植田谦吉及参谋长矶谷廉介被撤职。
1942年,太平洋战争开始后,关东军主力逐渐被抽调至太平洋战线。在1943年战争逆转后,不少关东军在太平洋的岛屿上被歼灭。
1945年8月,苏联红军出兵东北,关东军被击毙八万三千人,被俘五十九万四千人。战后,余下的关东军官兵作为俘虏被送到西伯利亚从事强制劳动。
称谓由来
日本关东军是日本陆军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因侵驻中国东北的金县、大连地区的“关东州”而得名。
1898年,沙俄政府强迫清政府把中国旅顺和大连湾“租借”给俄国,即把这块租借地划为俄国的一个州——即称“关东州”。
1904年2月,日俄战争爆发,持续1年零5个月,最后以俄国的失败而告终。战后,根据双方所缔结之“朴次茅斯条约”第5、6两款中之规定:俄国“将旅顺、大连湾及附近领土领水租借权,与关联租借权”及组成的“一切特权”,以及租借地“效力所及地之一切公共房屋财产”,“长春、旅顺间之铁路及一切支线……无条件让与日本”。由于攫取了俄国侵略者在中国东北南部地区的一切特权,日本在亚洲大陆获得了殖民地。
1905年(明治37年10月18日),日本侵略者为巩固其在中国东北南满地区的殖民统治,在辽阳成立了关东都督府,由陆军大将大岛义昌任总督,都督府内设陆军部。
1907年开始,日本在“关东州”驻扎有1个师团和6个铁道守备大队的兵力。
1919年4月12日,日本将关东都督府改为关东厅,以原陆军部为基础,另组成了关东军司令部,实行军政分治:关东厅为司法、行政最高机关;关东军司令部则为最高军事机关。
关东军司令部先设沈阳,后迁旅顺,1931年9月前后迁沈阳,1932年伪满洲国成立前后迁长春,直到1945年8月投降前夕。曾一度向通化、临江撤迁,企图凭借山区固守顽抗,最终以日本无条件投降而告终。
关东军司令部设参谋部、副官部、兵器部、经理部、军医部、兽医部、法官部等,指挥驻扎在中国东北的师团、独立守备队以及旅顺炮兵大队、关东宪兵。关东军司令长官由日本内阁陆军大臣和大本营参谋总长领导。
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判决书中对关东军下的定义是:“所谓关东军就是根据《朴茨茅斯条约》,为保护包含着南满铁路在内的日本利益而‘驻满’的日本部队。”
历年编制
1941年底,关东军配备有大量战斗力强的甲种师团(番号不大于20):第1师团、第8师团、第9师团、第10师团、第11师团、第12师团、第14师团、第23师团、第24师团、第25师团、第28师团、第29师团、第57师团。
1942年10月,日本政府将关东军司令部升格为关东军总司令部,增设两个方面军司令部和装甲军、关东防卫军司令部以及第2航空军司令部,关东军的兵力达到顶峰。1942年底,关东军的主力师团变化不大,为:第1师团、第8师团、第9师团、第10师团、第11师团、第12师团、第14师团、第23师团、第24师团、第25师团、第28师团、第29师团、第57师团、第71师团。
从1943年初开始,随着太平洋战事发展,日本关东军主力逐渐被抽调至太平洋战场。1943年底,关东军的主力师团:第1师团、第8师团、第9师团、第10师团、第11师团、第12师团、第14师团、第23师团、第24师团、第25师团、第27师团、第28师团、第29师团、第57师团、第71师团。
1945年1月,日军大本营再次抽调关东军13个师团赴太平洋战场。4月美军占领冲绳并开始空袭日本本土,日军为集中兵力进行本土决战,又从关东军抽调7个师团和所储备的近1/3战略物资回日本本土备战(航空挥发油2万千升,普通挥发油3万千升,弹药13个师团会战份额)也被调往本土)。
1945年5月,德国投降后,日本为防守苏联可能进行的进攻,再次扩充关东军兵力,将在东北的25万退伍的日本军人重新征召,编成8个师团、7个混成旅团、1个坦克兵团和5个炮兵联队,作为临时部署兵力的补充。经过迅速补充,关东军兵力达到24个师团,约70万人。关东军总人数的增加只是一种表面膨胀,武器装备严重不足,甚至抽调伪军的装备补充新编关东军部队,很多新兵是老人和孩子。
1945年8月,苏军发动攻击关东军